马庭长不搓麻将不玩牌,业余时间特喜爱钓鱼。双休日,城区几十里外的水库或河边常常能见到他垂钓的身影。
马庭长的钓鱼技术娴熟,被钓友们一致公认。有一回在河里钓上来一条近8公斤重的大草鱼。从鱼上钩到上岸,他运用放长线的原理,与水中之鱼智斗了整整2个小时。大草鱼被拖得精疲力尽,翻身漂浮在水面上。从此,马庭长创下了个人钓鱼史上一项新纪录。每每碰上钓友,便情不自禁地讲述他那次深水钓大鱼的特殊经历。
一到周未,马庭长家的电话频频作响,多半是钓友相约,也有案件当事人特请。前者他热情应邀;后者则一一谢绝。照他自己的话说:垂钓固然有着无穷的乐趣,稍有不慎,也会惹来被人当鱼钓去的尴尬。
那天,马庭长一家三口围着餐桌吃饭,小儿子挟了一鱼块放入碗中时说: “爸爸,中午有人打来电话约你明天去他那里钓鱼,妈妈叫我别……”这时,儿子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了母亲脸上。
“冬冬,快吃饭,晚上还有作业。”妻子将儿子的话题打断。
“连续几趟出差,好长时间没钓鱼,明天恰好是双休日,该去活动活动。”说到钓鱼,马庭长脸上显露出喜色。
次日早饭后,马庭长欲进杂物间收拾鱼具,妻子却主动将装有鱼具的袋子递到他手上。马庭长一阵暗喜,心里念到:知我者,妻子也!仅半小时功夫,马庭长的摩托已出现在了钓鱼场地。紧接着,他认真选择好钓位,取下鱼具袋,抽出鱼杆,穿上钓饵,将鱼钩抛向窝点。大约过了一刻钟,只见浮子上下轻轻移动,马庭长凭借丰富的钓鱼经验,判断出这是一条大鱼在咬钩。于是,他沉住气,右手握住鱼杆,等待着起杆的最佳时机。突然,浮子急剧下沉,马庭长乘机将鱼杆往上挑起,刹时,鱼杆从上至下弯曲成了九十度。他一手托住鱼杆,另一只手在鱼袋内反复搜寻捞鱼的网子,结果眼睁睁地看着鱼儿在水中左突右窜,拼命挣扎了一番后逃之夭夭。马庭长并不气馁,再次将鱼钩抛向原处,不一会,又一条大鱼上了钩。没带上抄网,他只好立起身子,慢慢把鱼牵至岸边,然后拿住鱼线,直接提鱼上岸。这一超越常规之举并不奏效,鱼一露出水面便脱钩掉回水中。此时此刻,塘中鱼儿跳起了龙门,马庭长象受到戏弄似地脸上露出尴尬。随后,他更换了一根带有线轮的杆子,并很快将一条更大的鱼钓住。只见他左手把住鱼杆,右手摇着线轮,鱼儿忽左忽右,鱼线时紧时松,马庭长与水中之鱼玩起了“敌进我退,敌疲我扰”的游击战术。突然,鱼窜入杂物处,马庭长见势不妙,将鱼杆使劲往回一拉,手中却没了富有弹性般的快感。逃遁之鱼把钩留在了一根碗口粗的木桩上。
回至家中,妻子早已准备好了饭菜,一条清蒸大鲫鱼横卧在碗中,散发出阵阵香气。
“爸爸,上午妈妈带我上街买菜时我们打了赌,妈妈赢了,我输了”。儿子挟了一块鱼肉放入碗中。
“打什么赌?”马庭长将挟菜的手收了回来。
“妈妈说你今天钓不到鱼,我说你一定会钓到鱼。”儿子边咬鱼肉边回答。
“哦!没钓着鱼,也算过了把瘾,你们不懂,垂钓者多注重过程,少考虑结果。”马庭长似乎还沉浸在垂钓的欢乐之中。
“你知道今天约你钓鱼的人是谁?”妻子神色诡秘。
“你不是说是你单位里的同事。”
“没错。不久前他儿子被公安局关押了。”……
吃完饭,马庭长去了他放鱼具的杂物间,把抄网重新放回了鱼具袋。
晚上,马庭长做了一个梦,梦见自己变成一条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