糖糖回来的时候完全是一副衣锦还乡的派头,开着小尼桑,抱着媲美芭比娃娃的宝贝女儿,再加上一身blingbling的饰品,抬手投足也十足贵妇的架子。要不是一如既往的大洪钟嗓门,我一时半会儿还不敢相认。因为我被这群朋友誉为插在永新永不倒的一杆旗帜,毫无疑问,好友回家探亲,接待任务由我全权负责。
安排好六点的饭局,加起来四五个人,但还是点了满满一桌佳肴。虽是如此,还是吃得少聊得多,虽然一别经年,我和糖糖两人并未变得生分。我和糖糖娘家住的同一条街,也是高中同学。当年因为两人父母都是高压政策,所以平时零花钱都非常有限。即使这样,同为饕餮一族的我俩一遇上好吃的东东,就会省下好几天的口粮,去兑换新奇的零食。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年我们县第一次出现罐装啤酒,蓝带牌,我和糖糖好不容易凑齐五块钱,到我们当时最大的超市购了一罐蓝带,带回学校。记得那个下午刚上完第一堂课,我和糖糖就神神秘秘用小书包把蓝带带到一个隐秘角落,带酒来学校,这个处分谁都背不起。糖糖先尝了一口“好苦,”我尝了一口“甜甜的,”糖糖尝了第二口,“好呛,”我把剩下的都喝了,“舒服”……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上课,而糖糖因为这两口酒昏睡了一个下午外加两节晚自习,害得老师几次过来查看糖糖是不是死过去了,也因为这个典故,为我之后的海量和糖糖的滴酒不沾奠定了坚实的基础。
姐妹们经常说,我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杀气,也因为这个原因,很多高中同学都认为我有白天上学晚上混太妹的生活方式。只有熟知我的人才知道,我只是喜欢晚上一个人跑去看电影而已。也有例外的时候,有一次,好友娇娇被高一个年级女生无情批评了其穿着——众目睽睽之下的批评。虽然娇娇的穿着连我们好友都觉得有点出格,但家长不说老师不说,你一个小丫头凭什么对别人指手画脚。气不过的糖糖当下就拉着娇娇去找那个女生理论,但杀到人家地盘去找茬,两个人有点势单力薄。糖糖又拉上小九和我,说,只要我在场,打起来都不怕。结果当然没那么悲壮,只是糖糖找到那个女生义正严词要她向娇娇道歉,女生不肯,小九猛拍了女生桌子一下,之后女生乖乖就范,我也没发挥什么。但最戏剧性的是那年高考,那个女生正坐在小九旁边,小九原本还想地区支援中央一下,但却因为那个女生的严防死守毁于一旦。若干年后小九每次提起这件事情都是好一顿捶胸顿足。
最难忘的要算我和糖糖娇娇三人去吉安考试。我和娇娇第一次出远门——出永新县,所以吉安的好吃的让我们三都吃到吐。因为第一次脱离老爸老妈的管辖,糖糖出了一个主意,每人去选购一套衣服,要求只有一个“骚包”。我买了平生第一条迷你裙,而娇娇,要不是一脸的清纯,她那套衣服绝对让人误会。2000年的夏天,吉安街头,青春逼人的脸庞和摇曳生姿的服饰,让三个十八周岁的女孩真正觉得自己长大了。
即使过了很多年,有些东西注定回不去,但那些美好的记忆每当想起,都会让已成为社会一份子的我们重新回归美好。即使我们成为某人的妻子、母亲,但想那些青葱的岁月,我们仍然坚信自己有着一颗不老的心。